☆、現實所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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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39 現實所迫
又在首爾心不在焉地待了兩天，曉萸坐上了回北京的飛機。雖然心中仍是煩亂不堪，不過已經決定了一些事，總是有一些快刀斬亂麻般的爽快感覺。
因為沒有專門辦理境外通訊，所以一下飛機她就趕緊打開電話，看看這幾天有沒有人找她。果真蹦出來一堆未接來電，但是裏面一個她期待的人都沒有。原來還是自己多心了啊，這地球少了誰都能照樣轉。
宋頃打來的電話最多，看著應該是有什麽急事，況且自從跟HERO全國巡演之後她也很少再跟他聯系了，現在想想確實有些不應該，畢竟如果當時沒有宋頃的主動幫忙，自己也走不上這條路。
電話通了之後，對方很快接了起來。
“曉萸，你在哪裏啊？我找你很久了都聯系不到。”他的聲音有些著急。
“宋頃哥不好意思，我這段時間太忙了，而且剛剛出了一趟國，現在剛剛回北京。”
“出國了？”宋頃驚訝一下，但感覺不好細問，所以轉了話題，“我……我看了一些報道，覺得你壓力會很大，所以想問問，也沒什麽大事，你忙的話咱們就改天再說。”
心中湧起一陣暖流，宋頃對她向來這麽體諒，他總能給人很溫暖很貼心的感覺，可自己卻因為陳媚媚徹底跟他疏遠了，這樣對他來說是不公平的。
“好，等我回去安頓好手頭的事情就請你吃飯。”曉萸嘴邊漾起難得的笑容。
“行啊，我等著你，”宋頃也變得輕松，“不過還是要註意休息，太勞累容易生病的。”
“沒關系，不用擔心我，你現在也是網□□手人氣暴漲，工作量很大了吧，也要照顧好自己啊。”
“呵呵……”宋頃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這些都是小意思，跟你的藝人比起來可是小巫見大巫了。”
“宋頃哥，你的歌曲我一直都很愛聽。”曉萸說著，腦海中卻不斷盤旋著前幾天在首爾華燈初上的暗夜街頭聽到那四個人仿佛近在耳邊的呢喃：如果時間也有路口，能不能再停留片刻，我不妄想改變結果，只想與你一同經過……
站在擎空大廈的腳下，回到了久違的地方，曉萸有些恍惚，又回想起自己剛來這裏的時候，青澀膽小地像個找不到媽媽的孩子，把自己縮在小小的角落裏不敢讓別人發現，生怕引起別人的註意和指點，更怕因為自己的無知而被排擠。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至少經過了幾個月的歷練她已經度過了艱難的磨合期。
來到總經理辦公室向林覺匯報工作，林覺很熱忱地接待了她，仿佛她才是領導而他是個鞍前馬後的下屬。曉萸自然受寵若驚，感覺自己受之有愧。
林覺很肯定她的工作成果，一直強調要給她漲工資加待遇，曉萸雖然心裏高興卻始終雲裏霧裏，有點不敢接受。林覺看出她的為難，也覺得自己說的太過直白，因為自己這麽做其實是有原因的。曉萸最能接受的應該還是他倚仗老板身份發布命令頤指氣使的樣子，於是吩咐曉萸先去HERO的別墅幫他們打掃衛生收拾家，因為他們現在還在西安做收尾工作，按照行程也快回來了。
曉萸見林覺恢覆正常狀態這才松了口氣，感覺被他下達命令比剛才舒爽多了。只是臨走的時候林覺才又叫住她，英俊的雙眼緊緊盯著她，意味深沈。
“曉萸，有個事情得跟你說一下，”他起身送客的姿勢仿佛在跟曉萸拉家常，可是那認真的語氣卻讓曉萸如臨大敵，覺察到事情的重要性，“韓國方面來電話了，一直說非常滿意你的工作，現在HERO在中國的合約即將結束，他們希望你能一起回韓國，”林覺停頓一下，似乎在斟詞酌句，“因為你現在在韓國的，的人氣也很高。”
曉萸只覺得一陣眩暈，她已經明白了林覺的意思，就是說自己原本以為苦日子馬上要到頭了，在HERO回國之後自己在恢覆自由的同時也能恢覆“單身”，可是現在林覺卻告訴她你躲不開緋聞，並且要把這個消息坐實，去韓智宇的家鄉跟父老鄉親們振臂高呼說嗨，大家好，我是韓智宇的女朋友，你們都認識我吧！都知道我是誰，所以我跟樸英南是沒有關系的，也不能再有關系！你們這些置身事外只需要一些茶餘飯後的談資的無聊之人就這樣斷送了我的幸福！讓我連逃避的機會都沒有……
“林總，我又不是明星，要什麽名氣呢……”曉萸有些虛弱，“而且我做的都是分內的事，換了任何一個助理都會這樣，說不定要比我好得多，所以不要讓我跟去韓國了吧……”
林覺看著她，輕嘆一聲，看來有些話必須說出來了。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但其實這是韓智宇跟他的公司交涉的結果，他曾表態如果你不走，他就考慮單飛留在中國，可是HERO現在是SD最大的一顆搖錢樹，他們怎麽可能放身為隊長的韓智宇離開呢？並且SD知道你的輿論價值，本來也是讚同韓智宇的做法的，況且我個人也覺得這對你來說是個很好的發展機會，我想不出來什麽反對的理由，當然也讚成你去了。”
曉萸兩腿打晃站立不穩，韓智宇動了真格，他要對全世界宣告，與所有敵對勢力抗衡，所以自己該怎麽辦呢？
“曉萸，依我來看，”林覺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韓智宇那小子是上心了，真有你的，這麽有魅力啊。”
曉萸虛笑一下，仿佛自嘲，仿佛無奈，不僅沒有喜悅之情，反而透著悲涼憂郁的神情。
林覺在娛樂圈摸爬滾打閱人無數，只一眼就能看出曉萸的心思，但他知道只有曉萸跟去韓國才是對自己和擎空最有利的結果，所以視若無睹她真正的心思和想法，只能用盡手段讓她接受。
“如果我說，我真的不想去呢……？”曉萸聲如蚊蠅，可還是透露著不肯妥協的倔強，“如果我說，非要這樣我就，我就辭職呢？”
林覺笑笑：“辭職也好啊，到時候韓智宇會留下來陪著你，兩個人恩愛無比羨煞旁人，你就是金光閃耀的韓太太，到時候跟著大明星吃香喝辣享盡人間繁華多好。”
曉萸黯然，初出茅廬的她如何能辯得過久經沙場的林覺，只是雖然嘴上落敗，她心裏還是不願接受，只能站在那裏冷著臉以沈默對抗。
“曉萸啊，你還是太年輕，”林覺上前，一只手拍上她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始終把這當成是工作就好了，在咱們這個圈子裏想要立足，想要出人頭地，那得吃多少苦受多少委屈啊，你這些根本不算什麽，何況給你的要求都是別人夢寐以求的，你可千萬不能錯失良機啊。”
曉萸面上仍然倔強著，心裏卻已經動搖。林覺說的一點都沒錯，這對別人來說都是千載難逢的幸運機會，現在自己唾手可得，但是卻一味想往出推，而且，如果明確告訴韓智宇自己真的不喜歡他，做這一切都只是因為工作，自己早晚是要離開他們回中國的，那可能事情更簡單一些。
她悻悻然，不想再跟林覺舌戰下去，於是模棱兩可含糊一聲，欠個身走了。
來到久違了的別墅，曉萸忽然感慨萬千。其實自己在這裏也沒待多久，每一次不是來打掃衛生就是幫忙做飯，反正都是些瑣碎的家務事。可是站在充滿陽光的廳中，那些關於英南的記憶還是如開閘的洪水般傾瀉而出，似乎他還在這裏，會猛然從某個房間裏探出頭來嚇唬她，然後兩個人再哈哈大笑。
曉萸扭頭，那些腦海中的畫面和聲音似乎就在眼前，仿佛伸出手就能抓住。
自嘲地哂笑一聲，她收回了紛亂的思緒。換換精神開始收拾屋子。這裏並不臟亂，只需要擦洗浮土灰塵就夠了，她幹得起勁，漸漸將心中郁積的情緒忘掉。
打掃完大廳和所有公共的房間，她又去超市買了一大堆吃的東西填滿冰箱，再往茶幾上增幾本最新的時尚雜志，這才感覺別墅又恢覆了一些生活氣。
他們四個人的私人房間她不敢隨便進入，所以此時有些猶豫，因為屋子裏面肯定和大廳一樣積起了灰塵，但是因為是太過私密的領地，所以她不知道該不該去。後來決定還是挨個看一看，如果門沒有反鎖就進去大概清潔一下，如果門鎖了就算了。
最先看到的是仁赫的房間，門沒有鎖，她順利進入。裏面拉著窗簾有些陰暗，不過還算整潔幹凈，應該是他走的時候專門收拾過。曉萸把面上的浮土都擦掉，把地毯上還來不及歸整的書刊報紙雜志都碼到書架裏，然後帶上門。
接下去是承佑的屋子，也沒上鎖。裏面的東西擺設比仁赫那屋少很多，看得出來他是個喜歡簡單樸實的男生。這間屋子主體是綠色，正是曉萸最喜歡的顏色，她見了不由得對承佑更加改觀，沒想到他跟自己還有這樣的共同點。
再往後到了韓智宇的房間，曉萸心裏有些矛盾，但還是放下亂七八糟的想法進去了。隊長的房間也沒鎖，讓她有些意外。
裏面也拉著窗簾，陰郁灰暗。曉萸首先去拉開了厚重的窗簾再把窗戶打開，讓溫暖和煦的陽光與清澈涼爽的風一起進來。她原本以為韓智宇會是個很自我的人，房間裏一定擺滿了粉絲送的他喜歡的各種禮物，或者到處都是名牌東西，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地位。然而出乎意料的，這間屋子也像承佑的一樣幹凈整潔，甚至有些簡陋，根本看不出來是大明星的臥室。除了積下的落灰也沒什麽可收拾的，曉萸簡單擦拭之後把窗簾拉回就離開了。
最後一間屬於英南。她的手起起落落，停在門把上猶豫不決。害怕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似乎一開門就能看到那個人在屋子裏，還會襯著夕陽的餘暉轉過身來微笑，告訴她自己一直在等她。
預料之中的，這間房也沒有上鎖。屋子裏沒什麽特殊的地方，卻依舊很質樸整潔。這倒讓曉萸對HERO的看法有很大改觀，原以為他們是一擲千金的紈絝公子，沒想到都這麽喜歡簡樸的風格。英南的房間以淡藍色為主，像個愛幹凈的高中男生。在桌子對面有個簡潔的小書架，上面擺放了幾本韓文書，曉萸看不懂。然而吸引她的是那幾本書旁邊的東西，曉萸緩緩看過去，感覺呼吸都要停滯。
那些擺設來源於他們唯一一次放心開懷地逛街，在香草街上買的所有小玩意都被英南放在了屋子最顯眼的位置上，還起伏錯落給它們排了座次，傻萌的墨鏡，帶耳朵的帽子，手掌大的小香襪，風格清新的筆記本，古靈精怪的搞笑筆，還有女生最喜歡的那些或精致或可愛的鑰匙鏈、掛飾、風鈴之類，玲瑯滿目都放在書架上，跟這間男人氣息濃郁的房間有些格格不入。然而這些還不是最讓曉萸心悸的。在花裏胡哨的小玩意之後，是幾張被精心裱起來的相片，裏面的女生在陽光下笑靨如花，雖不是沈魚落雁傾國傾城，但是那種本真的自然卻讓人怦然心動。除了單人照還有兩個人的自拍合照，英南舉著手機，曉萸在他肩膀處，兩個人開懷得像孩子，無憂無慮沒有牽掛，單純得讓人嫉妒。曉萸的手中還拿著香草街上的小吃，他們平常得就像……一對最普通的情侶。
她看著看著，眼淚就不聽話地蒙了上來。為什麽，總是要在我下定決心之後才讓我明白，你的感情那麽隱忍而真實，為什麽這麽大膽地把我的照片放在最醒目的位置，卻不敢說出口讓我知道？說一句喜歡有那麽難麽……
到底是誰有說不出的情感，只能被動等著對方去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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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有專門辦理境外通訊，所以一下飛機她就趕緊打開電話，看看這幾天有沒有人找她。果真蹦出來一堆未接來電，但是裏面一個她期待的人都沒有。原來還是自己多心了啊，這地球少了誰都能照樣轉。
宋頃打來的電話最多，看著應該是有什麽急事，況且自從跟HERO全國巡演之後她也很少再跟他聯系了，現在想想確實有些不應該，畢竟如果當時沒有宋頃的主動幫忙，自己也走不上這條路。
電話通了之後，對方很快接了起來。
“曉萸，你在哪裏啊？我找你很久了都聯系不到。”他的聲音有些著急。
“宋頃哥不好意思，我這段時間太忙了，而且剛剛出了一趟國，現在剛剛回北京。”
“出國了？”宋頃驚訝一下，但感覺不好細問，所以轉了話題，“我……我看了一些報道，覺得你壓力會很大，所以想問問，也沒什麽大事，你忙的話咱們就改天再說。”
心中湧起一陣暖流，宋頃對她向來這麽體諒，他總能給人很溫暖很貼心的感覺，可自己卻因為陳媚媚徹底跟他疏遠了，這樣對他來說是不公平的。
“好，等我回去安頓好手頭的事情就請你吃飯。”曉萸嘴邊漾起難得的笑容。
“行啊，我等著你，”宋頃也變得輕松，“不過還是要註意休息，太勞累容易生病的。”
“沒關系，不用擔心我，你現在也是網□□手人氣暴漲，工作量很大了吧，也要照顧好自己啊。”
“呵呵……”宋頃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這些都是小意思，跟你的藝人比起來可是小巫見大巫了。”
“宋頃哥，你的歌曲我一直都很愛聽。”曉萸說著，腦海中卻不斷盤旋著前幾天在首爾華燈初上的暗夜街頭聽到那四個人仿佛近在耳邊的呢喃：如果時間也有路口，能不能再停留片刻，我不妄想改變結果，只想與你一同經過……
站在擎空大廈的腳下，回到了久違的地方，曉萸有些恍惚，又回想起自己剛來這裏的時候，青澀膽小地像個找不到媽媽的孩子，把自己縮在小小的角落裏不敢讓別人發現，生怕引起別人的註意和指點，更怕因為自己的無知而被排擠。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至少經過了幾個月的歷練她已經度過了艱難的磨合期。
來到總經理辦公室向林覺匯報工作，林覺很熱忱地接待了她，仿佛她才是領導而他是個鞍前馬後的下屬。曉萸自然受寵若驚，感覺自己受之有愧。
林覺很肯定她的工作成果，一直強調要給她漲工資加待遇，曉萸雖然心裏高興卻始終雲裏霧裏，有點不敢接受。林覺看出她的為難，也覺得自己說的太過直白，因為自己這麽做其實是有原因的。曉萸最能接受的應該還是他倚仗老板身份發布命令頤指氣使的樣子，於是吩咐曉萸先去HERO的別墅幫他們打掃衛生收拾家，因為他們現在還在西安做收尾工作，按照行程也快回來了。
曉萸見林覺恢覆正常狀態這才松了口氣，感覺被他下達命令比剛才舒爽多了。只是臨走的時候林覺才又叫住她，英俊的雙眼緊緊盯著她，意味深沈。
“曉萸，有個事情得跟你說一下，”他起身送客的姿勢仿佛在跟曉萸拉家常，可是那認真的語氣卻讓曉萸如臨大敵，覺察到事情的重要性，“韓國方面來電話了，一直說非常滿意你的工作，現在HERO在中國的合約即將結束，他們希望你能一起回韓國，”林覺停頓一下，似乎在斟詞酌句，“因為你現在在韓國的，的人氣也很高。”
曉萸只覺得一陣眩暈，她已經明白了林覺的意思，就是說自己原本以為苦日子馬上要到頭了，在HERO回國之後自己在恢覆自由的同時也能恢覆“單身”，可是現在林覺卻告訴她你躲不開緋聞，並且要把這個消息坐實，去韓智宇的家鄉跟父老鄉親們振臂高呼說嗨，大家好，我是韓智宇的女朋友，你們都認識我吧！都知道我是誰，所以我跟樸英南是沒有關系的，也不能再有關系！你們這些置身事外只需要一些茶餘飯後的談資的無聊之人就這樣斷送了我的幸福！讓我連逃避的機會都沒有……
“林總，我又不是明星，要什麽名氣呢……”曉萸有些虛弱，“而且我做的都是分內的事，換了任何一個助理都會這樣，說不定要比我好得多，所以不要讓我跟去韓國了吧……”
林覺看著她，輕嘆一聲，看來有些話必須說出來了。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但其實這是韓智宇跟他的公司交涉的結果，他曾表態如果你不走，他就考慮單飛留在中國，可是HERO現在是SD最大的一顆搖錢樹，他們怎麽可能放身為隊長的韓智宇離開呢？並且SD知道你的輿論價值，本來也是讚同韓智宇的做法的，況且我個人也覺得這對你來說是個很好的發展機會，我想不出來什麽反對的理由，當然也讚成你去了。”
曉萸兩腿打晃站立不穩，韓智宇動了真格，他要對全世界宣告，與所有敵對勢力抗衡，所以自己該怎麽辦呢？
“曉萸，依我來看，”林覺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韓智宇那小子是上心了，真有你的，這麽有魅力啊。”
曉萸虛笑一下，仿佛自嘲，仿佛無奈，不僅沒有喜悅之情，反而透著悲涼憂郁的神情。
林覺在娛樂圈摸爬滾打閱人無數，只一眼就能看出曉萸的心思，但他知道只有曉萸跟去韓國才是對自己和擎空最有利的結果，所以視若無睹她真正的心思和想法，只能用盡手段讓她接受。
“如果我說，我真的不想去呢……？”曉萸聲如蚊蠅，可還是透露著不肯妥協的倔強，“如果我說，非要這樣我就，我就辭職呢？”
林覺笑笑：“辭職也好啊，到時候韓智宇會留下來陪著你，兩個人恩愛無比羨煞旁人，你就是金光閃耀的韓太太，到時候跟著大明星吃香喝辣享盡人間繁華多好。”
曉萸黯然，初出茅廬的她如何能辯得過久經沙場的林覺，只是雖然嘴上落敗，她心裏還是不願接受，只能站在那裏冷著臉以沈默對抗。
“曉萸啊，你還是太年輕，”林覺上前，一只手拍上她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始終把這當成是工作就好了，在咱們這個圈子裏想要立足，想要出人頭地，那得吃多少苦受多少委屈啊，你這些根本不算什麽，何況給你的要求都是別人夢寐以求的，你可千萬不能錯失良機啊。”
曉萸面上仍然倔強著，心裏卻已經動搖。林覺說的一點都沒錯，這對別人來說都是千載難逢的幸運機會，現在自己唾手可得，但是卻一味想往出推，而且，如果明確告訴韓智宇自己真的不喜歡他，做這一切都只是因為工作，自己早晚是要離開他們回中國的，那可能事情更簡單一些。
她悻悻然，不想再跟林覺舌戰下去，於是模棱兩可含糊一聲，欠個身走了。
來到久違了的別墅，曉萸忽然感慨萬千。其實自己在這裏也沒待多久，每一次不是來打掃衛生就是幫忙做飯，反正都是些瑣碎的家務事。可是站在充滿陽光的廳中，那些關於英南的記憶還是如開閘的洪水般傾瀉而出，似乎他還在這裏，會猛然從某個房間裏探出頭來嚇唬她，然後兩個人再哈哈大笑。
曉萸扭頭，那些腦海中的畫面和聲音似乎就在眼前，仿佛伸出手就能抓住。
自嘲地哂笑一聲，她收回了紛亂的思緒。換換精神開始收拾屋子。這裏並不臟亂，只需要擦洗浮土灰塵就夠了，她幹得起勁，漸漸將心中郁積的情緒忘掉。
打掃完大廳和所有公共的房間，她又去超市買了一大堆吃的東西填滿冰箱，再往茶幾上增幾本最新的時尚雜志，這才感覺別墅又恢覆了一些生活氣。
他們四個人的私人房間她不敢隨便進入，所以此時有些猶豫，因為屋子裏面肯定和大廳一樣積起了灰塵，但是因為是太過私密的領地，所以她不知道該不該去。後來決定還是挨個看一看，如果門沒有反鎖就進去大概清潔一下，如果門鎖了就算了。
最先看到的是仁赫的房間，門沒有鎖，她順利進入。裏面拉著窗簾有些陰暗，不過還算整潔幹凈，應該是他走的時候專門收拾過。曉萸把面上的浮土都擦掉，把地毯上還來不及歸整的書刊報紙雜志都碼到書架裏，然後帶上門。
接下去是承佑的屋子，也沒上鎖。裏面的東西擺設比仁赫那屋少很多，看得出來他是個喜歡簡單樸實的男生。這間屋子主體是綠色，正是曉萸最喜歡的顏色，她見了不由得對承佑更加改觀，沒想到他跟自己還有這樣的共同點。
再往後到了韓智宇的房間，曉萸心裏有些矛盾，但還是放下亂七八糟的想法進去了。隊長的房間也沒鎖，讓她有些意外。
裏面也拉著窗簾，陰郁灰暗。曉萸首先去拉開了厚重的窗簾再把窗戶打開，讓溫暖和煦的陽光與清澈涼爽的風一起進來。她原本以為韓智宇會是個很自我的人，房間裏一定擺滿了粉絲送的他喜歡的各種禮物，或者到處都是名牌東西，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地位。然而出乎意料的，這間屋子也像承佑的一樣幹凈整潔，甚至有些簡陋，根本看不出來是大明星的臥室。除了積下的落灰也沒什麽可收拾的，曉萸簡單擦拭之後把窗簾拉回就離開了。
最後一間屬於英南。她的手起起落落，停在門把上猶豫不決。害怕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似乎一開門就能看到那個人在屋子裏，還會襯著夕陽的餘暉轉過身來微笑，告訴她自己一直在等她。
預料之中的，這間房也沒有上鎖。屋子裏沒什麽特殊的地方，卻依舊很質樸整潔。這倒讓曉萸對HERO的看法有很大改觀，原以為他們是一擲千金的紈絝公子，沒想到都這麽喜歡簡樸的風格。英南的房間以淡藍色為主，像個愛幹凈的高中男生。在桌子對面有個簡潔的小書架，上面擺放了幾本韓文書，曉萸看不懂。然而吸引她的是那幾本書旁邊的東西，曉萸緩緩看過去，感覺呼吸都要停滯。
那些擺設來源於他們唯一一次放心開懷地逛街，在香草街上買的所有小玩意都被英南放在了屋子最顯眼的位置上，還起伏錯落給它們排了座次，傻萌的墨鏡，帶耳朵的帽子，手掌大的小香襪，風格清新的筆記本，古靈精怪的搞笑筆，還有女生最喜歡的那些或精致或可愛的鑰匙鏈、掛飾、風鈴之類，玲瑯滿目都放在書架上，跟這間男人氣息濃郁的房間有些格格不入。然而這些還不是最讓曉萸心悸的。在花裏胡哨的小玩意之後，是幾張被精心裱起來的相片，裏面的女生在陽光下笑靨如花，雖不是沈魚落雁傾國傾城，但是那種本真的自然卻讓人怦然心動。除了單人照還有兩個人的自拍合照，英南舉著手機，曉萸在他肩膀處，兩個人開懷得像孩子，無憂無慮沒有牽掛，單純得讓人嫉妒。曉萸的手中還拿著香草街上的小吃，他們平常得就像……一對最普通的情侶。
她看著看著，眼淚就不聽話地蒙了上來。為什麽，總是要在我下定決心之後才讓我明白，你的感情那麽隱忍而真實，為什麽這麽大膽地把我的照片放在最醒目的位置，卻不敢說出口讓我知道？說一句喜歡有那麽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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